小灰不出所料的看向我这边，我自然的点了点头。
她明明有独立思考的能力，为什么总是看我脸色？
算了，总比她乱决策，然后我在旁边一脸疑惑地瞪着她好。
我们进入了这个觉醒者小哥的马车，里面的空间称不上宽阔，但坐下我们两个人还是没问题的。
就是我身上的镣铐总是会发出多余的噪音，在这狭小的房间中形成回音。
“看二位的打扮，应该是从康城的地下逃出来的吧？”
关上车门后，他问出了第一个问题。
小灰立马警惕起来，只能我马上压住她，不让她乱来。
“放心，我和那些人渣一向不和，他们也只是看我有点本钱，向我发出做客的邀请。但是，我从来没去过地下。”
我点了点头，表示自己在听。
“正如你们所见，我是一个商人。不过，我不喜欢把盈利的条件建立在他人的损失上，我喜欢共赢。”
“所以你不喜欢地下？”
小灰也冷静下来，顺着这个觉醒者商人的话问道。
“当然！他们主打的都是些什么产业？黄赌毒一个不漏，做这种生意的人就应该遭到天罚！”
……
他们这下是真的遭到天罚了……
可惜整个城市都给他们陪葬了……
“哎……两位小姐能否给我说说，康城到底发生了什么？是地下的势力杀上来了吗？”
商人果然问出了这个问题，我要怎么给他说明是一道光束烧了整座城市呢？
“你说的天罚降临了，整个城市都给那些人渣陪葬了。”
……
小灰你的直白很有意思，继续保持。
听到小灰的回答后，商人愣住了。
“天罚？”
“一道如太阳般耀眼的光柱从天而降……把整个城市都毁了。”
我满意的点了点头，目前为止她的回答都很令我满意。
“真的有……天罚？”
“是不是天罚我也不知道……”
商人继续追问，小灰瞥了一下我这边，却做出了不那么果断的答复。
虽然我也觉得这不可能是什么天罚，不过比起解释外星人袭击的可能性，还是直接用天罚糊弄过去更轻松。
“总之，康城遭到了那道光柱的攻击，我们没亲眼看到触手的惨况，但是我们在距离康城还有好一段距离的树林里……看到整个天空都被火光笼罩。”
“……整座城市，都化作了火海？”
“包括地下城。”
“……好吧，看来我的货是没法卖出去了。”
“……这位……商人先生？请问你的商品是什么……”
小灰也意识到那是个沉重的话题——虽然对于她来说，这次事件的结果完全是个好消息——所以她略显生硬的转移了话题。
“什么都有一点，不过主要还是衣服……”
“是吗……不知道商人先……诶？”
灰枫刚要回话，我就把她怀中的皮革包抢了过去。
“白曦大人？”
我也不顾她的惊疑，马上从那袋子中抓出一把金板子，并亮出给这个商人看。
“这……这位小姐，您这是要……”
他似乎也被我的举动震惊到了，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了。
我要买你的货啊，商人先生~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经过一阵急行军，几位城主带着他们的“援军”，成功在夕阳时分赶到了康城的位置……
但是，他们却没能看到康城。
穿过无数已经被烧得碳化的树木，他们看到的，却是一个焦黑的巨坑……
没有城市，官道所连接的，就是那个如城市版巨大的坑……
看到这幅景象，康城的城主一时脱力倒下，还是身边其他几位城主扶住了他，才没让他倒在地上。
“我的……城市……”
他的声音带着哽咽，过去的他哪怕面临再巨大的压力，都能够从容面对。
但是这次，就是铁人都要哭出来啊！
他的家族花了数不清的时间，将这座城市修建成为这片领地中最繁荣的城市。却不想，他就离开这座城市不过一天，整座城市就被夷为平地！
不，甚至不是平地，而是陷了下去，成为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坑！
“这是……何许人所为？好生恐怖！”
与康城城主的崩溃不同，其他城主的心理状况要更好些，但也对一座城市被抹去一事感到无尽的震惊，和恐惧……
就连那些将士官兵看到此景也差不多是如此，所有以康城为故乡的人都几近崩溃，其他城市的军队不得已，只能以行军医师带头，去照顾康城的同僚。
唯一有所不同的，就是雪黎，还有白驹……
她离开这座城市前还和白曦说……不要离开这座城市……
她还信誓旦旦的担保，这般繁荣的城市不会轻易遭到毁灭……
脸疼是一回事，更重要的是！白曦她怎么样了！
她放开了自己对灵气的感应能力。她平时都不会使用这一招的，不仅是因为消耗灵力，更是因为她的这一招会被其他有灵力的人察觉到，随便使用这种招式探查别人也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。
不过，再这种情况也不是继续藏拙的时候了！
她放开感知能力，向远处搜查着。
“白驹？有发现什么吗？”
白驹正想摇头……突然，她感应到了几个非常强大的灵力波动 其中一个还领她非常熟悉……
“长老？”
她脱口而出这个词，令雪黎感到一阵惊疑。
“我们的长老？为什么会在这里？”
“她过来了！”
雪黎发出疑问，得到的却是白驹另一个答案。
果然，一道白色的身影划破长空，来到了这支多城联军附近，停在了两位修士的面前。
见到来者真的是自己的长老，而且还是自己的师傅！雪黎也不再追问白驹，马上单膝跪地，向师傅行礼。
“内门弟子雪黎，见过长老！”
“特殊弟子白驹，见过长老！”
那边的城主们也赶紧跟着行礼，不也其他的，就凭这位是一个宗门的长老，他们这些没多少修为的凡尘世人就不得不行礼。
“诸位免礼。”
这位天山宗的长老却并没有摆出什么高人架子，简单的回上一句后，她给两位自家的女弟子使了个眼色，就再次化作一道流光，飞向大坑的另一侧。
雪黎和白驹没有犹豫，立即使出她们所会的快速移动技巧，跟了上去。
追上这位女长老后，不再受外人约束的雪黎直接了当的问道：
“师傅，您怎么在这？”
“我还想问你呢……哎，在这遇上也好，省的我去找你了。”
白驹则是保持着礼节询问正事：
“长老，请问这个是发生了什么？”
“我正要和你们说……天外之敌回来了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
听到长老的回答，雪黎和白驹都倍感震惊。
但，这也是合理的解释。
在凡间活动的修士，可没有这样把一座城市抹去的能力……反倒是典籍中记载的那些天外兵器，最有可能做到这样的事。
除了极少数隐居者，几乎所有修炼者都知道，天外之敌虽然不擅长应对贴身战斗，为修炼者们提供了击败它们的机会……但与之相对的，它们正面的远程攻击能力无比恐怖。
百年前的战斗中就有不少修士耿直的选择与其正面较量，然后被它们恐怖的正面攻击能力击毙。
“雪儿，小马，你们的外出历练结束了，立即返回宗门吧……我们不确定是否会有更多的天外之地降临，但宗门不会允许弟子单独面对那些怪物。”
“是，师傅……但是……”
“对了，雪儿你之前说的那个孩子呢？没跟你一起吗？”
听到师傅的问题，雪黎有些尴尬的看向白驹。
白驹却几乎不敢回答……
她们的长老也意识到，情况可能……不太对劲？
“小马？”
“……我昨天，把白曦放到了康城里……就回林城帮雪黎镇压叛乱了……”
“哦，那康城在哪？去找她啊。”
“就在……这……”
白驹伸出手，指向一旁那占地面积堪比城市般巨大的焦黑巨坑……
“这……哎……请节哀。”
这次终于轮到她们的长老感到惊讶了。
“可是！长老，那孩子拥有非常强大的自愈能力，或许能逃出去呢！”
“……根据我们的搜寻，确实有一些人在城市被彻底毁灭之前逃了出去，但目前我们都没有找到雪儿说的那个哑巴女孩。”
“我们？”
雪黎抓住了一个重要信息反问道。
“天外之敌这等大事，可不会只有我一个人来视察情况。其他宗门的长老也来了，但我不建议你们和他们见面，原因你们也知道。”
“是……那，白曦她……”
“我会继续搜索一下这个城市附近的逃难者，你们先回宗门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这是命令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雪黎和白驹都答应了下来，便返回那群城主身边，做最后的道别。
而这位天山宗的长老，叹了口气，也不打算回去和其他宗门的老顽固吵架了。
正好，她也得到了一个足够正式的理由。
“希望你们说的那个孩子，值得我亲自去找。”
自言自语完这句话，她便化作一道流光，向天边飞去。
而其他宗门的使者，还身处那巨坑之中，围着那个金属质地的十字架兵器，争论着自己的宗门应该分到哪部分的战利品……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一直到夕阳时分，之前飞出去的那只小鹰才回来。
那只小鹰落到了那个被称作老三的车夫手上，叫了几声。
车夫马上来到我们这边，对着商人说道：
“那小家伙说……没看到城市。”
“嗯？什么叫……没看到城市？”
“它只看到一个……几乎看不到边际的超级大坑……”
“……”
听到这样的描述，商人也是呆住了。
他回头看了看我，我只能耸耸肩。
虽然我也没亲眼看到，但是我猜得出，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。
我还是看到了那道光束切割地块的，要是它一直攻击下去，肯定会把整个城市打到塌陷的。
不过一晚上就把一整座城市毁掉，确实是恐怖的打击能力呢……
只是，如果真的是星际战舰来烧玻璃……这样的打击效率是不是太低效了？
但要是只是一架战机，这又太过夸张了。
难道是炮艇？
“好吧……我现在确信，你们说的是真的了。对于半路拦住你们这事，我感到非常抱歉。”
虽然你早该信了，但是没有关系。我们也得到了意外的收获~
“白曦大人……真的要我穿成这样吗？”
这时，灰枫的声音从马车之中传出。
我也是刚刚才知道，这个载客马车有一个通话口，关上就能基本实现禁音，打开就能让马车内外的人轻松沟通。
没错，为了让小灰安然更衣，我们都在马车外面等着她！
至于我为什么不去帮她……呵，我自己的身体就算了，去给其他女孩子换衣服什么的，还是饶了我吧~
不过，她穿的衣服都是我选的，当时我只想着保证触感优秀、外观好看，至于是否方便穿戴和活动……
……
要不，待会还是去帮帮她吧？
这时，马车的门被她从里面打开了。
那些因车队停下而下来休息的车夫，也很主动地凑了过来，想要一睹小灰此刻的身姿。
但是，门打开以后，却不见里面的少女走出。
她躲在门的旁边，只敢探出半个脑袋。
“白曦大人……我真的不适合这样的衣服啦，能不能再换一件……”
这……
我叹了口气，看了看周围这些男人。
他们并没有退开的意思，我只能瞪向那位商人。
但是他似乎还沉浸于康城北毁的消息中，连我的视线都没有察觉。
哎……只能我自己去了。
我直接走向马车，闯入其中后，把门连带着关上。
不就换了件衣服吗？有什么大不了……的……
关上门后，我回头看去，然后被灰枫此时的身姿吸住了魂。
她此刻身穿一袭白灰色的齐胸襦裙。其中上衣是较为朴素的灰色，而那系在胸口以上的纱质长裙却是以纯白为底色，其上却有着一些晶莹的银色反光点。
本就显瘦的特殊长裙，在身材确实非常纤细的灰枫身上，直接勾勒出她上半身那颇有弧度的身姿。再加上衣裙的色彩与她的长发是那么相配，直接把她从之前那些土孩子变成了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。
甚至，我一时间都忘记了她的种族，把她当成了一位狐仙……
“怎……么样？”
灰枫的问话将我的意识拉回现实，我才注意到，她的脸绯红无比，眼神游移不定，语气充满了害羞。
仙子的气场顿时减少了许多，但我对她的评分却没有减少半分，甚至还增加了许多……因为这表现实在是太可爱了！
我露出微笑，但不是之前那种偏向于狡黠的成熟笑容，而是平常的微笑。
对着她点了点头。
得到我无声的肯定后，小灰也没那么紧张了，也回以一个可爱的微笑。
那么~
我拿起一旁放在座椅上的衣服，对着灰枫的身子比了比。
“白曦……大人？”
嗯~这件看上去也不错……
那么，我们继续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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